去年,师姐送了我两颗木瓜,拿在手上时满手盈香。我这才知道这个木瓜和我常吃的番木瓜不是一家。木瓜是蔷薇科,木瓜海棠属,由于花瓣像海棠,于是也有俗名:海棠、木瓜海棠等。而我常吃的是番木瓜,是番木瓜科,番木瓜属的。既有“番”,自然可知是“洋水果”,是热带、亚热带水果,和木瓜不是一物。
粗略一画,各位看官只要知道这俩是长得不一样的就好了
木瓜也有通体是绿色的汪曾祺《人间草木》写到:“但是在我的家乡,木瓜只是用来闻香的。或放在瓷盘里,作为书斋清供;或取其体小形正者于手中把玩,没有吃的。”随园的皱皮木瓜(以下图片均为皱皮木瓜)师姐教我将木瓜放在床头。木瓜是古代闺房的常备之物。秦可卿房内就有“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兴许就是这浓郁的幽香引得宝玉坠入了“太虚幻境”。连不喜欢熏香的黛玉也会在房间里摆上木瓜。《红楼梦》第六十七回,紫鹃对宝玉说:“我们姑娘素日屋里除摆新鲜木瓜之类,又不大喜熏衣服。”师姐“投我以木瓜”,贫穷如我,并没有“报之以琼琚”,就厚着脸皮不回礼先收下了。我也将它放在床头,夜晚睡觉时会飘来阵阵果香,仿佛真能引人进入梦境,这香味果真不一般。木瓜熏香的作用,恐怕是不常见于平常老百姓家的,“民以食为天“,若一样植物还有食用价值,就更有机会在历史舞台上源远流长。古人食木瓜,应该由来已久,起码在北宋,人们有一套吃木瓜的方法。《东京梦华录》里提到的“州桥夜市”里的“生淹水木瓜、药木瓜”,“皆用梅红匣儿盛贮”,看来木瓜是夏月里的解暑佳物。这做法很像我常吃的“甘草水果”,只是里面的是番木瓜,将甘草用文火煎熬出味,放凉后用来浸泡切成块状的水果。甘草甘甜解暑,经过甘草水浸泡的番木瓜,再撒上酸梅粉,酸酸甜甜。除此之外,宋人还在端午时节用到木瓜:“紫苏、菖蒲、木瓜,并皆茸切,以香药相和,用梅红匣子盛裹。”不知道这是要吃的,还是用以驱虫辟邪的。汪曾祺《人间草木·昆明的果品》一篇中,盛赞了云南人吃木瓜的方法。“我到昆明,才第一次知道木瓜可以吃。昆明人把木瓜切成薄片,浸泡在水里(水里不知加了什么东西),用一个桶形的玻璃罐子装着,于水果店的柜台上出卖。我吃过,微酸,不涩,香脆爽口,别有风味。”他还说:“我觉得昆明吃木瓜的方法可以在全国推广。吃木瓜,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我们国家的一项文化遗产。”我还没有去过云南,但是听这描述,还是很像是我们这儿街头常卖的甘草水果。但云南人用的应该也是木瓜而非番木瓜。我倒是在泰国街头吃过凉拌青木瓜丝,未熟的番木瓜刨成丝,爽脆清新,加了酱料后酸辣爽脆,味道有些像我们的凉拌黄瓜,但是更酸,有小青柠的清香,不过里面也放了鱼露,让我一时间还未适应,就是鱼露的酸腥味提醒着我是在异国他乡。关于番木瓜的记忆就多些了。外公种了一棵番木瓜树在门前,收获季节时,就像未经修饰的印第安妇女,胖胖的木瓜坠满枝干。半熟的番木瓜,肉质较硬,外公常拿它来煲汤,可以去除肉汤的油腻外,还会有淡淡的番木瓜的清香。我小时候最喜欢的还是当番木瓜全熟时,直接剖开,用勺子挖来吃,甜香软糯。还可以做成木瓜奶昔,口感绵密。熟了的番木瓜也是香的,和木瓜的浓烈的果香不同,它是淡淡的,还有一种奶香。随园春色如许
不许你不回望梅花结香老鸦瓣郁香忍冬阿拉伯婆婆纳犁头草迎春花野迎春延胡索夏天无玉兰紫玉兰二乔玉兰毛樱桃紫叶李深山含笑朴树二月兰刻叶紫堇紫堇贴梗海棠金钟花浙贝母垂丝海棠棣棠花蝴蝶花紫荆桃花鸡爪槭西府海棠梨花山樱花关山樱普贤象樱八重红枝垂樱木绣球紫藤郁金香天葵黄鹌菜峨参蒲公英华东唐松草泡桐枸骨木香含笑重瓣榆叶梅麻叶绣线菊琼花荚蒾石楠山茶酢浆草冰生溲疏野蔷薇红花檵木点地梅茅莓黄菖蒲槐花山梅花海桐白车轴草金银忍冬络石楝花一些漏网春花合集图片/连翘翘
文字/张莹
——认识随园的一草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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