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河印象之长虫蛋

《双河印象之长虫蛋》

无论是在风景秀美的百草园,还是在青春洋溢的三味书屋,少年时光的美好都始终是存在回忆里。那个时候真的无忧无虑却也真的没心没肺,只有离开了、失去了蓦然回首时才发现原来你很美。

村里的生产队会把庄稼地依据土质和距离水井的远近而划分成不同等级,不同等级的一方土地家家户户都会分一小块。由于要去不同方位的农田做农活,自然而然约定俗成的会把每一块地都给他起一个名字,如有人问去那个地了,可以回答去老自留地、胡坟地、双河南地、双河北地等。我要说的双河也许就是因为地名而被记住。不知道村南的小河为啥叫双河,也不知道啥时候知道了那条河叫双河,仿佛灵魂里就有就知道,只是不经意的被激活了一样。到现在我依然觉得双河不是这条河渠的官名,只是俺们村人自己对它的昵称。双河并不是一双,是形只影单的独自的一条小河渠。北方的河渠只有雨季才有水,多是在夏末秋初的时候。双河在十个雨季里可能会有一个雨季短短几日流淌过半槽浑浊的河水。因此双河的水在印象里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双河两岸高耸陡峭的河堤上是土壤沙土,只能种植红薯等耐旱的农作物。双河我最喜欢的就是河坡,河半坡是我们和羊群的领地,那些芦草、茅草、巴巴草、扎地穰草等荒草树柏都是我们的忠实的伙伴和臣民。偶尔我们也会越界偷袭红薯地和花生地,可是毕竟我们都是爱好和平的好孩子,大多数时间都会在自己领地里探索新大陆。

那还是个人与动物和谐共生的时代,老鼠明目张胆的出来散步,麻雀为了争抢屋檐互相拼斗,所以引诱了掠食者长虫、黄鼠狼时常光顾庭院的犄角旮旯。我们村里把蛇称呼为长虫,长虫的食物正是老鼠、麻雀和青蛙。长虫在北方人的心里是神秘的,在十二生肖中蛇(用“蛇”这个名词感觉比“长虫”崇洋媚外的多,假如作文里用“长虫”处都换成“蛇”,也许这个作文瞬间高大上起来)又被誉为小龙。老百姓通常认为长虫是财神的化身能带来财运,同时长虫又是鬼仙的附体会报复作祟,因此对于长虫都会敬而远之。那个时候村里没有安装自来水,家家户户都是从井里挑水回去吃用,一到了夏天无井不蛇,夏天去挑水你会看到少则一条多则两三条粗细不一的长虫在井面浮游着,像独钓寒江雪的姜子牙随着人们用水桶灌水而自若的摇摆晃动。左邻右舍的邻家有了长虫都会高呼我的名字,急切的盛情邀请我出场,长虫是忌讳打死的,老辈人都说它有灵性,会记恨人。先用铁锹或扫把堵住它,骚扰它别让它溜掉,趁其不备我上去抓住尾巴把它提起来,拎着它我豪横的就像出征的将军,雄赳赳气昂昂的从过道中央走过,所有碰到我的人都自觉的闪避到一旁,一脸惶恐状。我直到把长虫丢到村南坑塘里算是完事。拎长虫是技术活儿,虽然它看上去是个绳条条,可是你抓着尾巴它能自己掉头引体向上,你必须一边掂着它一边要不停的抖动,谁知道假如它的头上来了会不会对着你的手亲一口。

双河两岸零星的有树,隔三差五的散布着树柏的,我们称呼的树柏的并不是柏树。树被锯掉或砍伐后,从原址树根或树干生长出来的芽条,枝枝丫丫无人修理的乱长自然丛生一簇簇,不管是槐榆树还是杨柳树我们把那乱长的枝条都统称它们为树柏的。一两尺高浓密的茅草和茂盛的树柏组成了一个个幽邃神秘的秘境,兔子、黄鼠狼、刺猬是常见的秘境守门人。一次我们几个人围攻一个秘境,从里面突然逃窜出一条粗壮的绿色花纹长虫,我们任其逃窜。拨开树柏的,惊奇的发现在秘境中央竟然有五六个青白色的卵,我们都认为是鸟卵,每人喜滋滋的分别拿了一两个。各自出谋划策如何回家偷骗过老母鸡,让老母鸡把蛋孵化出来。往回走的路上一个小伙伴不小心把一个蛋掉到了地上,只见裂开的蛋里竟然有一个黑线头,那里是什么黑线头,分明是未出壳的小长虫,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是长虫蛋。于是皆恐惊,弃之。

如今老鼠都快灭绝了,长虫更是凤毛麟角难觅踪迹。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双河却是不复东西,面目全非几乎夷为平地。美丽的双河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我们自己的领地,在双河的桃花源里清风细细,青草离离,彩蝶偏偏,白羊咪咪…。现在想来所谓的乡愁,就是故乡的蛇,把一副副画面烙印在了你灵魂里,双河时不时的出现在我梦中,那无忧无虑的少年你在哪里。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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